贫道22

22章 谁是凶手？我是凶手！
+ U4 x3 _$ q, i+ }6 C　　南泉县。
　　山林间。
　　三名红衣斩妖吏，皆神色复杂。
% W. B' `. h5 {) D　　眼前一片焦黑，所有的一切，都烧成了灰烬。
$ s$ ^# b8 ^$ n- s9 l　　而所有的气息，又都被风吹散，线索全无。
　　“有人在此伏杀了周应，并且动用火焰道术，烧毁了一切，又吹散了所有的气息，而周应……刚从南泉县衙出来。”
3 n2 u, j% K: m7 Q! R5 I　　当头一位红衣斩妖吏，貌若中年，沉吟说道：“南泉县衙的县令和捕头同时暴毙，仵作查不出原因，照我看来，应是被人咒杀！目前不能证实凶手是同一人，但是周应走出南泉县衙便死了，县令和捕头未过一刻钟也暴毙，其中必有联系。”
　　另一名青年面貌的红衣斩妖吏，缓缓说道：“周应这蠢材，死无全尸，没有留下什么线索，不过县令和捕头的尸首，既然是被咒杀的，应该留有痕迹，刚才已经命人送往广山域，请郑大人运转天机盘追索源头，想必今日就能有结果。”
7 k+ j0 ?9 P  H5 K( x) I% y　　与此同时。
　　广山域猎妖府。
, |1 r; r: k% |- `　　中年男子立身高台之上。
　　在他面前，是一方石盘。
　　石盘古朴，方圆一丈，上面分化八卦图案，又有种种纹路，显得万分玄奇。
　　他伸手一按，法力运行，便将石盘催动，光芒大盛。
; K0 Z6 x  ]) c8 n/ U' L7 e' j　　旋即便见他单手捏印，竖于胸前，口中念咒。
3 W1 V- V- s$ s- @, G- ]　　半晌之后，光芒凝滞。
　　又见他将两缕头发取出，放置在石盘之上。
9 X' u5 a, E$ L6 z# V' Y　　一缕头发墨黑，一缕头发灰黑相间。
　　这是来自于两人的头发。
5 l$ i7 y5 J% a! X　　南泉县的县令与捕头。
5 t( C5 R% r. P3 {( I$ p　　“开！”
9 R$ ]; R" O3 y- j　　郑姓中年男子喝了一声。
* d  t: F- Z3 B/ P: i　　便见两缕头发，顿时化作灰烬，融于石盘光芒之中。
　　光芒流转，仿佛石盘在转动。
; f+ B6 |) r' ^" V　　过得半晌，便见冥冥之中，浮现出一个人影。
　　细看之下，那面容竟是周应！
! t% ?! j! v: @7 m! F% e　　“是周应咒杀了他们？”
$ F! d2 t& ]0 P# _5 G　　郑姓中年男子不由错愕。
2 k5 L3 {6 ^, F8 y. n　　然后便见他眉头微皱。
' O( j& g. f' q& V2 X8 R　　片刻之后，他才眉头舒展，心中暗道：“有趣，此人是用周应的血，来作咒杀的材料，分担了咒杀的反噬，更重要的是，能让推算天机之人，将源头落在周应的身上。”
　　他这般想着，再度捏印，法力灌注在石盘之上。
　　石盘继续运转，而周应的身影，骤然破散！
　　无形的力量，似乎从天机之中，穿破了周应这一层伪装的“源头”，朝着隐藏在更深处的源头而去。
　　这郑姓中年人的脸上，浮现出自负之色。
- E1 x7 H5 `" E1 M: g9 R　　若是寻常天机术士，只能将施展咒术害人的凶徒，认定是周应。
　　但他不是寻常的天机术士，更有天机盘这等至宝，足以勘破虚妄，得知真相。
& Q( u  j4 v3 D$ F　　“这人拿周应挡在前头，倒也聪慧，可惜遇上了我！”
　　郑先生这般说来，眼前再度浮现出一个人影。
4 k7 u0 o' t& L! e　　然后他面上露出笑容来。
　　只见那人影越来越是清晰。
  Y8 y0 Z0 ^: ^: b% w+ {　　接着那人影凝实。
# s3 D7 f/ J; K3 w! F　　他印诀一遍，喝道：“现！”
　　石盘上的人影，面目依然模糊。
　　他细看之下，竟然是没有五官面貌！
% {* `, M" s% A7 K8 [/ `　　“什么？”
$ m( ~" u4 q) E" `5 d　　郑先生露出惊异之色，印诀再度一变，喝道：“现！”
% j: g. Z3 F7 A0 {0 d　　然后石盘上的人影，逐渐有了面貌。
5 y7 F$ s% e) k　　五官渐渐浮现！
- I" w% G' i2 J. L　　他细看之下，似乎有些眼熟。
# v  d% p1 F. G' @, v　　随着五官凝实，那石盘上的人影，已经变得清晰！
, R0 E# f8 j- q　　石盘上人影的相貌，与这位郑先生，竟然一般无二？
8 e$ V9 r# O) v; q　　“凶手竟然是我自己？”
　　“不可能是我！”
　　“但天机盘的推算，不可能有错！”
. u. Y. l. i# l  T& G3 `　　“我用尽毕生精力去钻研的天机之术，不可能有错！”
7 Z( \% |+ O" R; J' r! `　　郑先生喃喃低语，神色复杂，变幻不定，渐有癫狂之兆。
6 A( Z9 n. L9 a: c1 A　　否认了这个推算出来的结果，就等同于否认了自己多年以来认定的修行道路！
　　但承认这个结果，他不就是杀害了周应以及南泉县令与捕头的凶手？
　　他脸色苍白，神情恍惚，转身走下了祭台。
　　他脚步虚浮，思绪紊乱。
　　而在旁边，早有猎妖府的主事迎上前来，问道：“郑大人，可查出何人是凶手？”
　　郑大人沉默了半晌，才转过头来，盯着对方，语气低沉而枯涩，认真地说了一句。
9 B5 h( U$ M7 [5 u　　“我就是凶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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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傍晚时分。
. ~8 p! T0 e8 i7 l　　南泉县衙。
　　三位红衣斩妖吏终于等来了消息。
　　“郑先生身体不适，掌域大人代为监管猎妖府诸事。”
　　“根据掌域大人查阅卷宗，得知当日南泉县衙有道士送来一百零八头小妖残骸，疑似得自于永尧河。”
- _0 f5 }9 }/ U# y% e! H/ Q+ F3 i　　“今命你三人，前往永尧河一探究竟！”
　　得到这个消息，三名红衣斩妖吏，面面相觑。
　　怎么如此巧合？
6 {; s4 s+ G2 P5 Z. c　　今日郑先生要推算天机，为他们指明方向，就恰好身体不适？
　　如今还要他们自己去寻线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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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而在这个时候，作为始作俑者的罪魁祸首，已经回到了丰源山下。
$ Y; H# v+ ]4 d1 p4 J　　天色已晚，建造白虹观的匠人，都已各自回家。
* s( o$ A! y6 q5 W5 R5 s4 \- u　　“明日就该结工钱了。”
　　宝寿道长这般想着，心中算了一下如今袋子里的银两，顿时安心。
& f! j* N" V$ L& B" N　　接着他走路上山，脚步都迈得宽了三分，颇有些财大气粗之感。
　　而临近旧道观时，便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，蹲在地上玩泥巴。
　　宝寿道长见状，不由得怔了一下。
1 Z* X/ F7 V5 F8 ~) b　　然后那身影似乎也发现了，看了过来，连忙蹦跳着起身，胸前仿佛惊起一片浪潮。
* ~5 ~# n1 Y# w0 N$ c5 |0 E　　“前……前辈……”
　　方玉磕磕巴巴地道：“您……您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　　宝寿道长神色如常，说道：“刚回。”
　　他很识趣地没有多说。
　　只是心中也颇好笑。
" S0 X- B4 i6 {  c* h! h& {( N　　堂堂九霄仙宗的真传弟子，炼气境的修行者，忽然童心未泯玩泥巴？
) s1 t! L% {+ K2 _( U　　未入道观门口，就闻得香味扑鼻。
# H: K4 ^! D8 X. U" m　　“方姑娘，吃饭了。”
3 _. ]5 ~5 i2 c% h　　王山端着饭菜，从后边灶台处走了出来，看见宝寿道长，不由一愕，“道长，您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　　宝寿道长笑道：“刚到不久，倒是你这当监工的，太阳都下山了，怎么没有回家？”
& x& F! ?" g5 S' [　　王山放下饭菜，说道：“我和郑老商量了一番，觉得方姑娘一个女孩子住在道观，就怕一些人心怀不轨，所以我就留下住两天，等您回来。”
% g% p5 d, c4 ~: p- e- C　　他搬了张椅子，然后笑道：“既然您已经回来了，我就回家了。”
3 o9 T% H, g9 G* n　　宝寿道长一边放下包裹，一边说道：“饭菜都做好了，吃过再回家罢。”
  u! v; Q0 ~" Y. O1 p　　王山笑着说道：“您出门到现在，我都好些天没回家了，再不回去，我婆娘还不把我踢下床了？您可以放心，家里这时候肯定有饭吃的……”
　　他说完之后，挥了挥手，便走出门去。
( r' l! h9 }/ }' F' u' |　　方玉受他两天照顾，也送到门前，挥手喊道：“王叔，明天早点过来啊。”
  v' e. v$ K) }0 L/ ~/ ~　　王山憨厚笑了笑，应了一声，便下山去了。
　　宝寿道长看他离去，才招呼着方玉，围着残旧的桌子坐下。
　　“吃饭罢。”
　　“好……”
7 ?$ K0 h+ e" u; v& X: n　　面对宝寿道长这位神秘莫测的前辈，方玉显得有些局促。
1 T; {; ]! p' I! B; p　　残破的道观。
6 W7 F9 C9 G9 y　　昏暗的光线。
　　香味扑鼻的饭菜。
; Q1 t4 C' H( Q5 s; ^$ y　　“王山的手艺真不错，指不定平常家里都是他下厨的。”
　　宝寿道长笑了一声，放下碗筷。
- u0 X) Z# @5 H' D2 F　　方玉很自觉地端起碗筷，准备去洗碗。
　　宝寿道长却抬手制止，说道：“碗筷待会儿再洗，我有些事情问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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