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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魘 [複製鏈接]

夢魘* a, {' y; V: @& j9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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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做過夢嗎?這話實在問得有些多餘,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,有時做得是升官發財、濃情蜜意的美夢,而有的時候會做寒毛直豎、午夜驚醒的噩夢。但不管是什麼夢,總是一陣子而已,隨著黎明曙光的到來,所有的夢都會隨夜晚煙消雲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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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+ }7 U0 `5 h- v1 `" X4 S我們都乞盼著自己能有好夢,而厭惡甚至恐懼噩夢。但是,一到夜幕降臨,又有誰能夠選擇自己該做什麼夢呢。俗話說: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白天不做虧心事,夜晚不怕鬼叫門。我們做得夢似乎都是與我們的所見、所思、所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所以,坦然的人是不會在乎噩夢的。然而,又有多少人的心是坦然的呢?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幾個人捫心自問而無愧呢?又有幾個人沒有做過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呢?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拍著胸脯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所以,有那麼多的人在執迷的關心著自己的夢主何吉凶。 % T3 q4 j6 \1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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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從來不信因果報應,所以他們壞事做盡仍然能夠安然入睡,而有的人則做不到,殘存的良心所背負的十字架常常會在睡夢中煎熬著他們的靈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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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熟睡著一個美麗的少女,烏黑的秀髮鋪散在雪白的鴨絨枕頭上,她的嘴脣輕微的抽動了一下,均勻的呼吸表明,她睡得很熟。長長而又微翹的睫毛下,一雙迷人的眸子緊閉著。顯然,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飄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,那個屬於夢境的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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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鬧鐘的“滴答”聲,窗外雪白而又冰冷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床前,給這間臥房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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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{4 T% [& L3 g漸漸的,一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,整個的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,一陣清風吹來將窗紗吹起,遠處隱隱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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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睡得很沉,她的美夢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。第一滴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輕響,接著是第二滴、第三滴,繼而交織成一曲密密匝匝的交響。風也大了起來,飄浮的窗紗在不停的抖動著,詭異和恐怖的氣憤充滿了整個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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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; V; f: b7 M7 ~“喀噠、喀噠……”一陣有節奏的輕響自臥室外傳來,並且越來越近,這與其說是腳步聲,倒不如說是地獄的呼喚更為貼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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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x  A0 {, }% }: I+ S* n. F% }& J在臥室的門外,“喀噠”聲停止了,房門緩緩的打開,發出了“吱”的一聲“抗議”。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,在那漆黑的門後,仿佛就是連接著死亡國度的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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頃刻間,風停了,窗紗恢復了平靜,就好似從沒有刮過一絲風一樣,雨也停了,不是慢慢變小,而是驟然停止,只有滾滾的悶雷聲依舊隱隱的自遠方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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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喀噠”聲再次響起,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節奏,和詭異。它來到了少女的床前,如同死神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犧牲者。 0 T; U+ E, y. n8 |6 }. t) m9 R5 l- i

6 ^* U& J% _  w1 ~2 l, S# p2 S少頃,一隻巨大烏黑的手緩緩伸向了女孩柔嫩的臉頰……這隻手是如此的冰冷,少女皺了一下眉頭,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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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朦朧的黑影,她迷迷糊糊的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量著眼前出現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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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|0 T- Z. O' I/ A; L突然,一個焦雷在窗外炸響,耀眼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僅僅是這一剎那,少女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。之所以還稱其為面孔,是因為它上面有兩隻眼睛……不,應該說是眼球才對,因為眼球的外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是眼皮的東西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五官的了。原本應該長有鼻子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,而黑洞的下面則是一排長約寸許的牙齒,想必嘴脣早已不翼而飛,那牙齒上漬滿了黑糊糊的東西,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噁心。更可怕的是,他冰涼的手爪正在少女的臉頰上滑動著,那種冰涼的感覺簡直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 # P, d2 M: S  P! h- I+ ~

, p2 f8 T) D4 `' [“啊……!”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,打破了這雨夜的寧靜…… # }" M, c( |1 x2 n' ~9 }# \/ c# ?'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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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是夢嗎?原來是一場夢!女孩“呼”的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,汗珠從她的鼻尖一顆顆的滴落。她看了一下鬧鐘,4:18,天快亮了。少女睡意全無,深深的恐懼讓她再也無法安然進入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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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清晨的陽光可以驅散夜晚的漆黑,新的一天到來了。女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去公司上班,她的臉有些憔悴,眼神也有些呆滯,想必晚上的哪個噩夢真的把她嚇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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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6 D9 V6 z* @: K7 a# X, f6 V“哇!你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。”和女孩要好的同事關切的說。 + {9 f& y; U: U" W$ a6 p1 B: D2 B

" I, d) l; h- F5 E- j1 x“是嗎?”她淡淡的回答。 ; h" Z( H! i1 `#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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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做那個噩夢了嗎?” 4 k: t0 X% U* ^* d

/ S; @& u2 n' p9 i- X0 D5 h, E- o“是啊。” + E( H- K$ f8 b! P" z6 Y3 n2 {

+ [9 a; r, Y4 g0 N) d6 }! b“真是奇怪,已經連著一個月了吧,這樣下去會把你搞垮的。不如這樣,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,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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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?) @. F, O, I9 V2 y7 X一間寬敞的辦公室,墻上的書架裡擺著許多不同語言的書籍,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和一台心率測量儀。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非常舒適的躺椅,躺椅的邊上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,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顯然,這是一個心理診所標準的配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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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重複做一個噩夢?我明白了。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我們的夢境是大腦對記憶的一種散亂的重組。也就是說,我們夢到的東西,不管它是什麼,都已經早就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中了。然而反覆的做同一個噩夢就不太正常了,這證明在你的腦海中有一樣什麼事是非常讓你放不下的,是什麼事,可以告訴我嗎?”大夫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。 ! u6 `9 Y( `% n, w$ w5 t3 F+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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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心裡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啊。”少女說。 % o2 u( J* U7 F+ T8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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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一種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經歷,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,但是作為醫生,要想根治病人的病,就必須了解病原。你完全可以放心,心理醫生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職業規範。不管你的秘密是什麼,我都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的。”看樣子醫生非常善於處理這種事情。 * a6 P0 c8 R- S" p$ C

# h" k7 ~0 Q0 L6 H“不,我真的沒有這樣的事情。不過,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一段缺失的記憶,想將它徹底拋棄,它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,將一段段零亂的記憶碎片展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想要將它完整的記起,卻是怎樣都做不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,我只知道,如果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瘋的。大夫,求求你,不管用什麼方法,幫幫我把,不要讓我再做這個可怕的噩夢了。”少女越說越激動,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。 ( u7 m+ a! Q% u2 Q' c# Z

, f3 l5 H) n7 e! S9 G: {5 T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你現在一定要讓情緒平穩,我會盡力幫你的。你的這種情況我聽說過,也許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你的大腦為了不讓你因這段記憶發瘋,而將它抹除了。在人類處於異常激動的情況下,大腦常常會自動的關閉記憶,這是一種正常的自我保護本能,不足為怪。重要的是,你那段缺失的記憶是對你治療的關鍵。我想,利用催眠術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喚醒,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治療你的病。” 8 v) A: G) ?( E/ a  ]" y.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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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只要能夠治好,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。”說完,少女躺在了躺椅上,等待著醫生的催眠。 , u, N7 B& n/ P

! ^, R( j% {: b) O) o) B“現在,請你全身心的放鬆,不但要放鬆心情,還要放鬆身體。”醫生溫柔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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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Y- E8 C( I! }5 m. O, N“你現在懶洋洋的,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,整個世界,你只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。此刻的你如同墜入雲端,意識已經漸漸和你的身體分離,你根本無法控制。你的眼皮越來越沉,你想要睡覺。是啊,你太累了,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睡吧,將意識與軀體分離,將你的意識交託給我,讓我來承擔你心靈的重擔吧。”醫生緩慢而又輕柔的在少女耳旁細語,少女緩緩合上了雙眼,甜甜的進入了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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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你的心靈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束縛,你現在無須任何的保護,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,讓心靈開啟塵封的記憶,將那段往事重新拾起,這是你邁向新生活唯一的障礙,面對它,擊敗它,坦然的接受它吧。現在是該治愈你心靈創傷的時候了,說出來吧,所有關愛你的人都在耐心的聆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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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y* l5 s1 \5 G# v) v……十年前,少女只有七歲,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一所木房子裡,雖然生活比較清苦,但是日子卻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好景不長,村裡打算收回他們家那幾畝薄田,轉包給他人。父親如何答應,便去找村長理論。結果可想而知,如果村長怕你去理論,當初就不會收回田地了。父親被暴打了一頓,還被關了起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母親領著七歲的女孩到村長家求情,不料村長露出了禽獸的本性,當著女孩的面將母親強暴了。然而,母親的屈辱並沒有換來父親的獲釋,而是換來了其他村幹部那貪婪、無恥的目光。凡事有一就有二,為了救出正在受苦的父親,母親含淚接受了成群野獸的踐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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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孩幼小的心靈裡,根本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,為什麼甘願卑躬屈膝的任那些壞人的擺布。她恨,恨那些卑鄙無恥的壞人,更恨軟弱可欺的母親。村子裡流傳的閒話已經幾乎讓女孩抬不起頭來。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即將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爆發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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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3 Z7 q2 m0 J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,天上沒有一顆星星,只有半個殘缺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。女孩家的周圍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經死亡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哼著小調,一搖一晃的朝這裡走來。他就是村長的弟弟,一個橫行鄉裡的惡少,在他看來,這對可憐的母女無異於板上的魚肉、待宰的羔羊。其實這個禽獸早就垂涎女孩母親的姿色,打算趁這次機會達到自己骯髒的目的。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弱者,這一刻,慈悲的神明並不在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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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T, v' Y, r+ V3 q5 x“開門!”敲門聲如土匪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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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呀?”母女倆嚇得哆嗦如秋風中的黃葉。 : }# w: @8 B3 x; @

% h1 r- R& S4 {% ?“少裝蒜!是我,快開門!”野獸繼續叫嚷著,聲音變得越來越大。 # E: O0 N! d/ w# |4 ^$ [+ `,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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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,來啦!”母親怕村裡人聽到,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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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I$ u* P0 U4 |% h/ S# ^: |“咦?就你們倆人啊?孩子他爸呢?”禽獸明知故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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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@* z5 P) |/ q6 g$ K6 e“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?還問!”母親感到憤怒。   p; N6 o1 Z' p0 C4 ?) u

8 B1 g& K" v  y, {; K6 C3 N; N8 k“哦,可不是。他這次闖的禍也太大了,他竟敢到村長家去鬧事,還把人給打傷了。這可是犯法的啊,要判刑的。”他的眼珠骨碌碌直轉,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。 7 {1 C  F  t* A2 R, x6 p6 q

- ?  A' r, ]8 G! I! x; x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啊!求您幫忙和村長說句好話,他大人有大量,求他千萬不要讓我男人去坐牢啊!”母親聲淚具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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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  Y' _% x: ~* R& y8 D“哪有那麼容易!村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,他怎麼會就這麼算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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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看怎麼辦好呢?我們家又沒有錢,送不起禮。”母親急得直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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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L9 n% x, S4 ?" @# q2 O  q“那就難辦了。……不過,我是他親弟弟,我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些的。我去幫你說說,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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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真能這樣,那就是您對我們的再造之恩啊。”母親千恩萬謝,卻不知自己已經掉近了別人的圈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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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,說不定還可以馬上把你男人放出來呢。不過,這樣一來,你要怎樣答謝我呢?”他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來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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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 - G' O( r5 P.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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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得陪我幾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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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!你個沒人倫的畜生!你給我出去!”母親說著就要將他推出去。 2 f( F2 v. h6 V

* ]) F$ F# a, S“慢著!你可要考慮好後果啊。我可以幫你們,也可以毀你們,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見你男人了?”禽獸開始了無恥的威脅。 , z: ?4 E) E+ [/ k

# u. b( P$ O9 P  g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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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是嘛!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,怕什麼。”禽獸肆無忌憚的將母親抱起,進了裡屋,然後將門反鎖了…… 1 X& H# {9 O5 {5 W  P

# W2 E4 }8 I; J女孩此刻眼裡已經迸出了憤怒的火焰,她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她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痛恨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,也憎恨懦弱可欺的母親。 # j3 f/ n( r, c/ G4 A) q3 i

1 P" V$ e! Y0 \& {( b就這樣,連續幾天,禽獸每天都來,母親忍氣吞聲,眼淚只好往肚子裡咽。可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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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晚上,禽獸又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來了,他們滿嘴的酒氣、一臉的淫笑,將母親圍了起來。 ' p( U2 [9 F4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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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放開我媽媽!”女孩聲嘶力竭的喊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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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閉嘴!不然老子摔死你!”禽獸那被慾火燒紅了的眼睛放射著令人膽寒的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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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兒乖,你去外面玩兒吧,媽媽沒事的。”母親強忍著屈辱的眼淚裝出了一副笑臉,她要保護她的女兒,這是她唯一最珍視的人,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,哪怕是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。 3 p% D9 f/ n* b5 _  Q( c

; r! H5 ^; H5 l: e女孩的眼裡流露出了鄙視和怨憤,她認為母親是世上最不知廉恥的人,她對不起爸爸,也對不起這個家。她轉身出去了,然而這並不是逃走或迴避。 . W1 a! Z. }  C9 ~$ z% X( o;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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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裡傳來了野獸的喘息和母親痛苦的呻吟,女孩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,只有淚水在無聲的滑落,試圖洗刷這屈辱的靈魂和被踐踏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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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將柴堆上所有的柴草都堆在了房子的四周,然後劃著了一根火柴,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,她笑了,笑得是那麼的可怕。 . E9 x0 Z1 g# E; V

4 z5 Y* z3 V) z8 _4 v熊熊的復仇烈火映紅了天空,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房子變成了火窟。慘叫聲從大火中傳來,在夜空中迴盪。 ) k/ ~# y" `/ n" G* Y

7 c1 \3 Q2 `2 s1 R“哈哈……”女孩的笑聲是如此的瘋狂,與大火發出的劈劈啪啪聲交織在一起,讓人心碎…… 5 g4 G/ j6 {6 x) K' B' H

9 B8 F5 ?! A% ]. i; Q/ g% S……心理醫生臉色蒼白,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,他完全的驚呆了,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,心中竟然藏著一段如此恐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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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. X& A4 l* G“大夫。”少女從催眠中甦醒了過來,“您知道了我的病因了嗎?我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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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為了配合治療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,這樣吧,你今天先回去,我要對你的病情研究一下,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嗎?” $ c1 ?8 }) Z4 A

  U, O. o6 ^7 \8 g; i7 ~) y' T+ f“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少女略顯失望,默默的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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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]; M8 Q3 y4 C; ?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少女低著頭緩緩的走著,她在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那段失落的記憶,她要消除她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 ; L0 P; R0 @: M9 X0 H6 C

, o2 d% r  d/ U, h' W3 K6 D) j4 B9 ~不知不覺中,少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不知為什麼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,她總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要不是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,她早就搬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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寬敞的走廊裡空盪蕩的沒有一個人,殘破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,所以這裡照不到什麼陽光,顯得黑漆漆的。每次走到這裡,少女都會感到有些害怕,她快走了幾步,來到了電梯旁。 7 N" j! b& q. [,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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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”,電梯門開了,一道不怎麼明亮的光線照進了這個走廊。她匆匆的走進電梯,飛快的按了6樓的鍵,她就住在那個樓層。 0 \$ ^% g2 [# K: e9 K

1 `& a) Z0 C  X; a2 o& z% \隨著電梯的上升,少女高懸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。突然,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,在“叮”的一聲響後,電梯門打開了,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出現在了電梯口,嚇了少女一跳。 ( m. `2 R0 q& x$ @. _/ y

/ ~; l, K2 V. _! U“這麼晚了,電梯裡還有這麼多人。”老頭抱怨了一句,扭頭走了。 4 d. K6 R' a, Y% e6 I  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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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啊!少女想。難道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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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y% ^7 ^0 L7 f+ V/ G9 ~老頭那句詭異的話聽得少女莫名其妙,恐懼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,使她感到寒毛直豎。 7 r) |" Y: j  d" M%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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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猛的一回頭,什麼都沒有,電梯裡確實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陣涼氣從她的脊背滾過。她想哭,但是又哭不出來。 6 i2 o! h8 K7 I# W: m4 u8 {&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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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六樓到了,電梯門打開了。少女飛也似的衝了出來,向自己的家門跑去。總算到家了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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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s3 I4 Q0 w; L( L“叮咚”,一聲門鈴猶如一個炸雷,讓我們的驚弓之鳥差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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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Q. M6 {, C  c% O, n是誰呢?我才前腳剛剛到家,是誰後腳就來拜訪呢?少女小心的通過門鏡向外張望。原來是心理醫生,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,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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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( D) r# Q0 P6 u: d! H( ?“大夫,您怎麼來了?”少女打開門。 ; H1 x" M8 c# c) v' N

8 `& j( c8 E' W' v0 M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所以想問問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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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I. T- _7 u: C  D! i“您還真是敬業。對了,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?” 5 E# e9 C3 h3 X-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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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歷卡上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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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原來如此。那麼你想問什麼呢?” " X9 ~# V% v3 z/ x;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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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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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w+ r& u# m% O6 z7 M: ?$ _+ A“當然是越快越好嘍,怎麼?您找到讓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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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~- r) j# ?9 O! K“是的。” / g" S6 F3 A/ t(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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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快讓我恢復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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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~- Y& Q" G9 q7 V( s% V& k) Y5 I+ V“當然,我的問題也是要在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問。”大夫示意少女躺在沙發上。少女欣然躺好,沒有多久她就再次進入了催眠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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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R5 ^3 H* u2 }0 {4 _: D往事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在少女的腦海里甦醒,並且不停的閃現。現實終究是現實,不管它是多麼的殘酷和不可思議,我們都無法否認它的存在…… 5 z, U, _- ^$ e!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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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我,你可曾為你的行為懺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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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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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^3 s& ]+ s$ y+ d, E; l; y“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。” 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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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為忘卻就可以逃避你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事實嗎?” . W! Q( k9 w9 \# g6 ^

6 d' |) n( y& a/ X6 ^; E“我……” 0 L# X8 Z2 u% `! ~  a# l( u$ Q

2 ~# g* J3 y& y% o2 i5 k“善良、懦弱的母親,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庭,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,而換來的就是親生女兒的毒手,多麼悲涼、凄慘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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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}2 ~, B! R. l+ c) x) F8 a) ]! g“大夫,您的口氣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 ( w! j5 _: `- O; f1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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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誰?就是無辜死在你手裡的人啊!”醫生的身體和面孔在迅速的變化,轉眼間,便變成了母親的模樣。 % m* H8 s) Z& x) B4 [1 e7 ?% }  ^! C$ x

5 W% X4 q! K; I+ v& u“媽……媽媽……!我對不起你啊!”少女的身軀在顫抖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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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女兒,別哭了,媽媽原諒你了,到媽媽這兒來,讓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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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C! @" y1 w! ~8 i少女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向媽媽走去。 " {4 X+ C% \: j+ m; t% O

3 Q6 n: b, |" {3 P“不!不要過去!”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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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R7 {! S0 e+ R1 ]) `. z少女驚訝的回過頭,身後的不正是自己慈愛的媽媽嗎。可是……,她又轉身看了看之前出現的母親。不看則已,這一看,嚇得她大叫一聲。剛才那個慈祥的媽媽,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黑的骷髏,揮舞著鷹爪般的雙手向自己抓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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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!”一聲慘叫撕心裂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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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O+ O& E, r2 _$ G2 d7 v7 u……少女叫喊著睜開了雙眼,額頭的冷汗已經打濕了枕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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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夢嗎?”少女擦了擦汗,隔著朦朧的窗紗望向窗外,東方的天際已經發白,又一個黎明即將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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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是這個噩夢……每一次……也總是在這裡驚醒……”少女喃喃的道。 * t, X* R; p! T) R& W- N%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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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做過夢嗎?這話實在問得有些多餘,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,有時做得是升官發財、濃情蜜意的美夢,而有的時候會做寒毛直豎、午夜驚醒的噩夢。但不管是什麼夢,總是一陣子而已,隨著黎明曙光的到來,所有的夢都會隨夜晚煙消雲散。 7 R6 K2 [' P2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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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都乞盼著自己能有好夢,而厭惡甚至恐懼噩夢。但是,一到夜幕降臨,又有誰能夠選擇自己該做什麼夢呢。俗話說: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白天不做虧心事,夜晚不怕鬼叫門。我們做得夢似乎都是與我們的所見、所思、所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所以,坦然的人是不會在乎噩夢的。然而,又有多少人的心是坦然的呢?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幾個人捫心自問而無愧呢?又有幾個人沒有做過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呢?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拍著胸脯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所以,有那麼多的人在執迷的關心著自己的夢主何吉凶。 5 Z) b; D, f  M. u4 O2 M2 i8 [; V5 e6 J

2 z' ~- F, j' o9 W% H+ d有的人從來不信因果報應,所以他們壞事做盡仍然能夠安然入睡,而有的人則做不到,殘存的良心所背負的十字架常常會在睡夢中煎熬著他們的靈魂…… ' R. y' Y4 D: Q8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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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熟睡著一個美麗的少女,烏黑的秀髮鋪散在雪白的鴨絨枕頭上,她的嘴脣輕微的抽動了一下,均勻的呼吸表明,她睡得很熟。長長而又微翹的睫毛下,一雙迷人的眸子緊閉著。顯然,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飄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,那個屬於夢境的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。 5 A8 q3 o" l# Q' h4 o6 m;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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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鬧鐘的“滴答”聲,窗外雪白而又冰冷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床前,給這間臥房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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漸漸的,一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,整個的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,一陣清風吹來將窗紗吹起,遠處隱隱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。 8 r# ~$ {2 L/ k' _,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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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睡得很沉,她的美夢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。第一滴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輕響,接著是第二滴、第三滴,繼而交織成一曲密密匝匝的交響。風也大了起來,飄浮的窗紗在不停的抖動著,詭異和恐怖的氣憤充滿了整個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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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喀噠、喀噠……”一陣有節奏的輕響自臥室外傳來,並且越來越近,這與其說是腳步聲,倒不如說是地獄的呼喚更為貼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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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臥室的門外,“喀噠”聲停止了,房門緩緩的打開,發出了“吱”的一聲“抗議”。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,在那漆黑的門後,仿佛就是連接著死亡國度的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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頃刻間,風停了,窗紗恢復了平靜,就好似從沒有刮過一絲風一樣,雨也停了,不是慢慢變小,而是驟然停止,只有滾滾的悶雷聲依舊隱隱的自遠方傳來。 5 w8 F' Y# K. Y  G/ T

5 Z4 Y, Y1 |( n4 _+ w7 B  f8 S2 ?“喀噠”聲再次響起,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節奏,和詭異。它來到了少女的床前,如同死神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犧牲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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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" V" G) ]% h2 A6 w. v少頃,一隻巨大烏黑的手緩緩伸向了女孩柔嫩的臉頰……這隻手是如此的冰冷,少女皺了一下眉頭,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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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朦朧的黑影,她迷迷糊糊的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量著眼前出現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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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0 a3 A# a2 Q, s突然,一個焦雷在窗外炸響,耀眼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僅僅是這一剎那,少女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。之所以還稱其為面孔,是因為它上面有兩隻眼睛……不,應該說是眼球才對,因為眼球的外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是眼皮的東西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五官的了。原本應該長有鼻子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,而黑洞的下面則是一排長約寸許的牙齒,想必嘴脣早已不翼而飛,那牙齒上漬滿了黑糊糊的東西,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噁心。更可怕的是,他冰涼的手爪正在少女的臉頰上滑動著,那種冰涼的感覺簡直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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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…!”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,打破了這雨夜的寧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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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{5 w/ W4 x; a) [, q+ h: f……是夢嗎?原來是一場夢!女孩“呼”的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,汗珠從她的鼻尖一顆顆的滴落。她看了一下鬧鐘,4:18,天快亮了。少女睡意全無,深深的恐懼讓她再也無法安然進入夢鄉。 # r5 p8 d) u( v( `& Z* R'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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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清晨的陽光可以驅散夜晚的漆黑,新的一天到來了。女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去公司上班,她的臉有些憔悴,眼神也有些呆滯,想必晚上的哪個噩夢真的把她嚇壞了。 8 i4 q: M( B! O/ f' ]

; e$ j0 p  }  D0 Q/ @" E' h“哇!你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。”和女孩要好的同事關切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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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e" V4 Q. M5 h5 t0 i  ^“是嗎?”她淡淡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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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做那個噩夢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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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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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奇怪,已經連著一個月了吧,這樣下去會把你搞垮的。不如這樣,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,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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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X( |& i) u# _一間寬敞的辦公室,墻上的書架裡擺著許多不同語言的書籍,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和一台心率測量儀。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非常舒適的躺椅,躺椅的邊上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,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顯然,這是一個心理診所標準的配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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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重複做一個噩夢?我明白了。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我們的夢境是大腦對記憶的一種散亂的重組。也就是說,我們夢到的東西,不管它是什麼,都已經早就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中了。然而反覆的做同一個噩夢就不太正常了,這證明在你的腦海中有一樣什麼事是非常讓你放不下的,是什麼事,可以告訴我嗎?”大夫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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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}( x7 i/ G# {“我心裡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啊。”少女說。 * V, h; q/ Y3 r/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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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一種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經歷,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,但是作為醫生,要想根治病人的病,就必須了解病原。你完全可以放心,心理醫生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職業規範。不管你的秘密是什麼,我都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的。”看樣子醫生非常善於處理這種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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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F4 q) f7 I" T“不,我真的沒有這樣的事情。不過,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一段缺失的記憶,想將它徹底拋棄,它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,將一段段零亂的記憶碎片展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想要將它完整的記起,卻是怎樣都做不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,我只知道,如果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瘋的。大夫,求求你,不管用什麼方法,幫幫我把,不要讓我再做這個可怕的噩夢了。”少女越說越激動,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。 ( C7 [, I4 k0 B9 J  S. A3 E/ {( }

, q* T4 e" `6 u# P  V/ o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你現在一定要讓情緒平穩,我會盡力幫你的。你的這種情況我聽說過,也許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你的大腦為了不讓你因這段記憶發瘋,而將它抹除了。在人類處於異常激動的情況下,大腦常常會自動的關閉記憶,這是一種正常的自我保護本能,不足為怪。重要的是,你那段缺失的記憶是對你治療的關鍵。我想,利用催眠術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喚醒,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治療你的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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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只要能夠治好,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。”說完,少女躺在了躺椅上,等待著醫生的催眠。 , _9 q; D. z6 {# _)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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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請你全身心的放鬆,不但要放鬆心情,還要放鬆身體。”醫生溫柔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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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~; j% S4 n5 A$ M$ D5 ^" i; M1 e1 [“你現在懶洋洋的,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,整個世界,你只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。此刻的你如同墜入雲端,意識已經漸漸和你的身體分離,你根本無法控制。你的眼皮越來越沉,你想要睡覺。是啊,你太累了,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睡吧,將意識與軀體分離,將你的意識交託給我,讓我來承擔你心靈的重擔吧。”醫生緩慢而又輕柔的在少女耳旁細語,少女緩緩合上了雙眼,甜甜的進入了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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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你的心靈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束縛,你現在無須任何的保護,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,讓心靈開啟塵封的記憶,將那段往事重新拾起,這是你邁向新生活唯一的障礙,面對它,擊敗它,坦然的接受它吧。現在是該治愈你心靈創傷的時候了,說出來吧,所有關愛你的人都在耐心的聆聽……” ! C; M  l/ b7 L

4 x) {# A6 Z5 f' S: ?& [5 O……十年前,少女只有七歲,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一所木房子裡,雖然生活比較清苦,但是日子卻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好景不長,村裡打算收回他們家那幾畝薄田,轉包給他人。父親如何答應,便去找村長理論。結果可想而知,如果村長怕你去理論,當初就不會收回田地了。父親被暴打了一頓,還被關了起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母親領著七歲的女孩到村長家求情,不料村長露出了禽獸的本性,當著女孩的面將母親強暴了。然而,母親的屈辱並沒有換來父親的獲釋,而是換來了其他村幹部那貪婪、無恥的目光。凡事有一就有二,為了救出正在受苦的父親,母親含淚接受了成群野獸的踐踏。 1 k4 _5 y: T' r+ ]1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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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孩幼小的心靈裡,根本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,為什麼甘願卑躬屈膝的任那些壞人的擺布。她恨,恨那些卑鄙無恥的壞人,更恨軟弱可欺的母親。村子裡流傳的閒話已經幾乎讓女孩抬不起頭來。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即將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爆發出來。 / k, H) r3 ^' I! @

; m4 Y; y2 [3 [/ q# [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,天上沒有一顆星星,只有半個殘缺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。女孩家的周圍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經死亡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哼著小調,一搖一晃的朝這裡走來。他就是村長的弟弟,一個橫行鄉裡的惡少,在他看來,這對可憐的母女無異於板上的魚肉、待宰的羔羊。其實這個禽獸早就垂涎女孩母親的姿色,打算趁這次機會達到自己骯髒的目的。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弱者,這一刻,慈悲的神明並不在這裡。 % E0 V. X4 z: H/ s! ?8 o: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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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開門!”敲門聲如土匪下山。 9 K, U2 N# B8 O3 ^6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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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呀?”母女倆嚇得哆嗦如秋風中的黃葉。 9 l$ ]$ q- a( V& W' q& ?

( p0 M1 g% f, M  K4 Y% M“少裝蒜!是我,快開門!”野獸繼續叫嚷著,聲音變得越來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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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u! l5 i! \4 T/ Y9 _- ^+ q7 L$ w“哦……,來啦!”母親怕村裡人聽到,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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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: U+ f- |; @, m# |6 [' N3 p“咦?就你們倆人啊?孩子他爸呢?”禽獸明知故問。 7 [+ _& X# N6 N6 B% A) d

( `) n. n' r7 F9 O! _“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?還問!”母親感到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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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@/ b2 R9 Z" a2 C- q( R“哦,可不是。他這次闖的禍也太大了,他竟敢到村長家去鬧事,還把人給打傷了。這可是犯法的啊,要判刑的。”他的眼珠骨碌碌直轉,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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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y$ ?. g4 g$ v8 M. f4 B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啊!求您幫忙和村長說句好話,他大人有大量,求他千萬不要讓我男人去坐牢啊!”母親聲淚具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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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有那麼容易!村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,他怎麼會就這麼算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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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看怎麼辦好呢?我們家又沒有錢,送不起禮。”母親急得直轉。 1 ^% M& P% b, }+ k& j1 G* ?: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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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難辦了。……不過,我是他親弟弟,我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些的。我去幫你說說,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。” + O6 ]+ L' U% q2 ?: I.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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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真能這樣,那就是您對我們的再造之恩啊。”母親千恩萬謝,卻不知自己已經掉近了別人的圈套。 - F8 Q! d  A$ M% S8 |1 s5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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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,說不定還可以馬上把你男人放出來呢。不過,這樣一來,你要怎樣答謝我呢?”他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來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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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f, c4 W$ P+ Z4 z“那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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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( H1 Q# q2 y“你得陪我幾晚。” 6 ^& {0 R6 |$ {; a. l( N

" ^# }% C; U  V6 ^“呸!你個沒人倫的畜生!你給我出去!”母親說著就要將他推出去。 ( e1 _# x; w5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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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著!你可要考慮好後果啊。我可以幫你們,也可以毀你們,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見你男人了?”禽獸開始了無恥的威脅。 ; U5 C0 M! R7 b  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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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2 t* n- ^4 _7 c. K% a“還是嘛!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,怕什麼。”禽獸肆無忌憚的將母親抱起,進了裡屋,然後將門反鎖了…… 5 g3 \" \9 f/ g*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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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此刻眼裡已經迸出了憤怒的火焰,她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她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痛恨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,也憎恨懦弱可欺的母親。 , V$ w9 d; `) o( v!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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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連續幾天,禽獸每天都來,母親忍氣吞聲,眼淚只好往肚子裡咽。可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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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T# a8 o0 K, u這天晚上,禽獸又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來了,他們滿嘴的酒氣、一臉的淫笑,將母親圍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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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放開我媽媽!”女孩聲嘶力竭的喊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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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閉嘴!不然老子摔死你!”禽獸那被慾火燒紅了的眼睛放射著令人膽寒的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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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兒乖,你去外面玩兒吧,媽媽沒事的。”母親強忍著屈辱的眼淚裝出了一副笑臉,她要保護她的女兒,這是她唯一最珍視的人,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,哪怕是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。 # L# G/ O0 w' P2 c

3 t% p" i# Y! I3 |( \+ |女孩的眼裡流露出了鄙視和怨憤,她認為母親是世上最不知廉恥的人,她對不起爸爸,也對不起這個家。她轉身出去了,然而這並不是逃走或迴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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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裡傳來了野獸的喘息和母親痛苦的呻吟,女孩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,只有淚水在無聲的滑落,試圖洗刷這屈辱的靈魂和被踐踏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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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`- @" D7 Q" s& f+ L3 w/ _0 Z. v女孩將柴堆上所有的柴草都堆在了房子的四周,然後劃著了一根火柴,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,她笑了,笑得是那麼的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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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; X$ U0 r3 ?5 Y% o熊熊的復仇烈火映紅了天空,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房子變成了火窟。慘叫聲從大火中傳來,在夜空中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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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……”女孩的笑聲是如此的瘋狂,與大火發出的劈劈啪啪聲交織在一起,讓人心碎…… / @7 T: }! W- k6 E" r

$ m- C& H" `4 {2 b6 a……心理醫生臉色蒼白,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,他完全的驚呆了,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,心中竟然藏著一段如此恐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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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。”少女從催眠中甦醒了過來,“您知道了我的病因了嗎?我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?” % f- b5 A) L( O'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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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為了配合治療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,這樣吧,你今天先回去,我要對你的病情研究一下,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嗎?” * r* n1 y  y' l. C'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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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少女略顯失望,默默的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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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g* _; v" k- @$ M) w4 E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少女低著頭緩緩的走著,她在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那段失落的記憶,她要消除她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 , K! O, s2 Q5 Y$ w3 d

- E* z2 ?1 C! ]& k9 s. q$ z不知不覺中,少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不知為什麼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,她總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要不是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,她早就搬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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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m6 \# ]- Z( y9 A) }3 S寬敞的走廊裡空盪蕩的沒有一個人,殘破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,所以這裡照不到什麼陽光,顯得黑漆漆的。每次走到這裡,少女都會感到有些害怕,她快走了幾步,來到了電梯旁。 $ e5 O0 I2 M; M! f9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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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”,電梯門開了,一道不怎麼明亮的光線照進了這個走廊。她匆匆的走進電梯,飛快的按了6樓的鍵,她就住在那個樓層。 " K* [# A. f8 b# s; b5 D

  C' @; d" L: m隨著電梯的上升,少女高懸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。突然,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,在“叮”的一聲響後,電梯門打開了,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出現在了電梯口,嚇了少女一跳。 5 i  y6 i% @2 [

# c: D, S3 W6 i6 R“這麼晚了,電梯裡還有這麼多人。”老頭抱怨了一句,扭頭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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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g+ b" u9 k% d) ?( o# s3 k# ?* |; j, t5 w“……”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啊!少女想。難道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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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頭那句詭異的話聽得少女莫名其妙,恐懼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,使她感到寒毛直豎。 ) K6 I2 q$ j, {& h. j/ q7 o2 R0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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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猛的一回頭,什麼都沒有,電梯裡確實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陣涼氣從她的脊背滾過。她想哭,但是又哭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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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六樓到了,電梯門打開了。少女飛也似的衝了出來,向自己的家門跑去。總算到家了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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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q5 F; k% _. p“叮咚”,一聲門鈴猶如一個炸雷,讓我們的驚弓之鳥差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。 8 o) p" h% n( z) {: q% `, g

& Q1 W: k: I. F6 @是誰呢?我才前腳剛剛到家,是誰後腳就來拜訪呢?少女小心的通過門鏡向外張望。原來是心理醫生,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,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兒。 ; b3 v& w( Q' p7 E3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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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,您怎麼來了?”少女打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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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所以想問問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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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I4 Y6 l1 x. y* b$ ~% ~“您還真是敬業。對了,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?” 5 g' y) ^3 E8 e; o3 _) |7 }& D, g% |(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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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歷卡上有的。” . p  K! y6 h- i( |! K0 i. T7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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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原來如此。那麼你想問什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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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p+ k' m. d: n# Q1 h, w5 p“你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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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是越快越好嘍,怎麼?您找到讓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嗎?” " Z# }  z- W4 }: W# q#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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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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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d. _; t7 r3 G! v" l) A5 \“那就快讓我恢復吧。” / ~. v; W5 n, e% @  ]; V6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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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,我的問題也是要在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問。”大夫示意少女躺在沙發上。少女欣然躺好,沒有多久她就再次進入了催眠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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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在少女的腦海里甦醒,並且不停的閃現。現實終究是現實,不管它是多麼的殘酷和不可思議,我們都無法否認它的存在…… ( H) D* X5 g1 H+ J4 `1 k* J/ ?

5 [4 e; v5 o/ w3 r) s, ]“告訴我,你可曾為你的行為懺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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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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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。” 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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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g" Y7 D& @/ g' K) b7 [: V" K' C“你以為忘卻就可以逃避你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事實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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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}  j$ n$ C6 V" E; [+ R( _“我……” & Z9 B3 c2 G' a* t" s;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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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善良、懦弱的母親,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庭,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,而換來的就是親生女兒的毒手,多麼悲涼、凄慘啊。” ) B/ {/ @- G8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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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,您的口氣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 , Y, T0 z3 G+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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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誰?就是無辜死在你手裡的人啊!”醫生的身體和面孔在迅速的變化,轉眼間,便變成了母親的模樣。 $ d- S; k" f8 X% K  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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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……媽媽……!我對不起你啊!”少女的身軀在顫抖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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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女兒,別哭了,媽媽原諒你了,到媽媽這兒來,讓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 2 o' B0 K0 ^3 O* K0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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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向媽媽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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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!不要過去!”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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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" J4 K7 w" }* ?( p' y( z少女驚訝的回過頭,身後的不正是自己慈愛的媽媽嗎。可是……,她又轉身看了看之前出現的母親。不看則已,這一看,嚇得她大叫一聲。剛才那個慈祥的媽媽,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黑的骷髏,揮舞著鷹爪般的雙手向自己抓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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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Q" K3 V! K3 z( R' K6 ~“不……!”一聲慘叫撕心裂肺…… 5 a5 }! `- K3 y3 t8 O

. ?+ U- t: K2 o! ~8 j. P……少女叫喊著睜開了雙眼,額頭的冷汗已經打濕了枕頭。 3 l# A/ u- c  i5 v  j- `! g2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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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夢嗎?”少女擦了擦汗,隔著朦朧的窗紗望向窗外,東方的天際已經發白,又一個黎明即將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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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是這個噩夢……每一次……也總是在這裡驚醒……”少女喃喃的道。 2 k; j" r4 Q4 Z.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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