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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霞山只是一座小小的土山,方圆不远百里,高不满百寻,无峻拔之奇峰,也没有湍急的流泉飞瀑;可是它到秋天,却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,诗人为它谱下了无数美丽的词章,因为它有着一个引人的特色。% ]- ~% G a$ h0 R6 x. [
那就是满山的丹枫。枫树是一种变色的乔木,它的叶子如展开的手掌,五枝叶角,像五根手指;一到秋天,它就变成了红色,红得带苍,红得发紫,这满山的红叶,为那座土山带来了一片灿烂的奇景,也赢得了一个引人遐思、充满诗意的名字——栖霞。
" U- e0 _: E; R 这不是秋天,而是一个料峭峻寒的冬晨,红叶早就凋零了,地下铺了一层白色的厚雪,枯枝上也堆着白雪,只有下半片还保留着原来的褚色,算是银装世界中唯一的异色,因为其他的所在全被积雪掩盖了。" A) j- d3 K0 G# x/ q- w
原该在清晨觅食的雀鸟也不出来了;这倒不是它们畏惧寒冷,而是它们的运气好,恰巧筑巢在栖霞山上,使它们在寒冷的早晨,免除了一番觅食的辛苦。' M( M) _% l1 W {6 E' N
为什么栖霞山的雀鸟在冬晨无须觅食呢?难道栖霞山的树上会在冬天长出粮食,自动送到它们的巢中吗?
4 \) B# T0 O- d6 j- \8 i 这当然不会,那答案是耐人寻味的,除非那些鸟儿在夜半不眠才会明白,否则就要问半山间那座庙里的道士了。
& I$ o3 u5 z7 |& A* \$ s' @ 这座道观年代很久了,不知建造于何年何月,观的规模不大,只有一座正殿,外加五六间偏房。
, Y. I/ Y! s, L4 A1 U4 U3 f% x7 { 正殿上供着太上老君,从土偶身上斑驳的痕迹看来,这位道教的天尊并没有降灵于斯,所以香火不盛。$ y7 f& Z+ M; T) J
道观中既没有十方信士香火的供奉,就只有靠其他的入息来维持了。由于环境洁净,那五六间客房就是唯一入息的来源,远来的游客爱上此地的清净,也许会住上一两天,然后布施几两银子。
6 }# ?8 Y; h- b4 f 就靠着这点微薄的入息,支持着道观中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的生活。老道士年纪很大,对外自称一清,十年前带了个小孩子来此,以二十两银子盘下这座道观后,就住了下来,小孩子叫鹤鸣,长得颇为清秀,大大的眼睛,高高的鼻梁,梳了个小道髻,蛮逗人喜爱。% N: E2 _, X3 ]
老道士大概就只有二十两银子的积蓄,盘下这所破观后,连衣服都换不起新的,仍然是一袭破道袍。6 l) `& q/ p8 u
小道士鹤鸣在这十年中倒是长大了;大概也是捡了老道士的旧衣服穿着,十年前嫌长,剪掉了一截;十年后人长大了,衣服却不会跟着长,所以道袍成了短摆,裤子只能盖住膝盖。" t( K" V" R' A v! T' n7 d2 t! K
破衣服遮不了他的英俊,但褴褛掩盖了他的精神,看起来总是可怜兮兮的。
}- O8 s" O8 G3 [0 h 在这个大清晨,他居然赤着脚,拿着一把枯枝扎成的箕帚,扫除山门外的积雪,从两边堆起的残雪,以及门前那一块空地看来,他已经工作很久了。- R7 g2 Z8 K- `
工作快完成的时候,老道士一清才拖着一双草鞋出来,仰头看看天气,呵了一下双手。; L" T$ z( J u
小道士鹤鸣,恭恭敬敬地垂着双手,叫了一声:“师父!您老人家早……”
8 h) m$ m0 }: r. l 一清的脸颊上浮起一点笑意,点点头道:“早!鹤鸣,你起来很久了吧,怎么不叫我?”
9 D2 Z7 h( _% c ?) B4 N( ~ 鹤鸣微笑道:“大冷天,您能多睡一会见,总是好的。”
7 ?7 c0 U7 V3 M/ y! ]: _ 一清叹了口气道:“人老了!到底不中用了。本来我每天总是此那些雀儿起得早,这几天下雪,我居然睡得那么沉,连鸟叫声都听不见了。你喂过它们了吗?”7 ]9 r/ V0 @& W- n# L) q
鹤鸣道:“喂了,您放心,绝不会饿着它们……”
, E7 e* `) Q* T3 H ^' ^$ q 一清抬眼四下看看道:“真的喂了吗?那可不能躲懒的,这么大冷天,如果不喂它们,叫它们上那儿找食去!”. ~1 o( H& a2 ~7 H
鹤鸣道:“真的喂了,您不信就瞧瞧去,后山栗树上那一窝老鸦又添了四头小的,老小六口吃得饱饱的,都在缩头大睡呢!它们比谁都还会享福!”
7 T9 K+ [- K$ M1 n 一清点点头道:“喂了就好。咦!那窝老鸦不是只孵了两颗卵吗?怎么会变成四头小的?' y- [: V2 T, S X8 I* k( o1 D
难道鸦卵也有双黄不成!“. Y6 e+ T! Q- F# r& x1 }
鹤鸣道:“鸡鸭都有双黄的,老鸦也不会例外。”, H+ q0 A$ I8 H9 O: t. J
一清道:“不对!就算它们是双黄,小鸦出壳后也都该会飞了,我怎么只瞧见两头?你又在捣鬼了!”
5 h# e$ ?/ G% Q# C 鹤鸣缩缩头笑道:“前天弟子上后山捡柴,见另一窝的鸦巢给雪压坍了,两头老的都冻死了,小鸦在老鸦身子下面,居然还有点气,弟子就给移到这边来了。”2 N* z' G7 a ~" r* @4 S
一清点点头道:“好!禽鸟虽无知,慈幼之心却比人间还深,这边的两头老鸦对不是自己的幼雏肯接受吗?你别乱来,可能会被它们啄死的。”
6 J" q* ^( [7 U% W- L! \% v 鹤鸣道:“没有的事,它们对外来的幼雏,比自己的孩子还宝贝,食物都是让小的先吃。”
0 Y2 e& [% `4 N 一清长叹道:“禽鸟犹推爱及他,人间却只知道残杀,比起来,真该惭愧死了。鹤鸣,西屋的周先生起来没有?”' Z: S4 @9 B2 K. [; }0 r% G
鹤鸣道:“大概还没有,可是弟子都已经准备仔了,粥熬在锅里,热水温在炉子上,连药也煎好了……”3 b( t; l5 `; F6 p: N) B! v! P$ ^
一清道:“这样才好,他有病,你一定要小心的侍候他,不能因为他穷,付不出房租就怠慢了人家。”) ^% @& d- w$ G3 f# \
鹤鸣道:“怎么会呢!弟子听他上半夜一直在咳,下半夜才安静下来,唯恐清晨鸟噪声扰了他休息,天还没亮弟子就把鸟食都运到窝里,免得吵了他。”9 i! G' P/ P! x0 K+ C
一清笑道:“难怪这几天我听不见鸟声,原来都叫你给喂懒了。本来我都是习惯听鸟声起床的,这几天没有鸟鸣,也习惯了睡懒觉,但睡多了,筋骨都硬了。可见人是懒不得的,业精于勤……”
4 @8 R& X1 `3 [# ]0 R8 f- U 鹤鸣道:“您已经这么大岁数了,是该多歇歇,弟子可不敢偷懒,功课都做了两遍了。”
) R$ V% x6 U4 y+ o 一清点点头,忽然又沉下脸色道:“鹤鸣,你半夜送鸟食,一定是用轻功上树去了,我怎么告诫你的?”6 n% D( C$ K, D1 r
鹤鸣俯下头,小声道:“弟子很小心,不会有人看见的。”
7 u5 _& `; p& Z! P$ \ 一清庄容地道:“你以为小心,可是别人比你更小心。有几个高手连半里外一片树叶堕地都听得见,你难道能比树叶还轻吗?万一给人听见了,那可怎么办?” z0 g- }; Z. k. e% ?/ K
鹤鸣俯头道:“听见了也没什么,我喂鸟也不惹着别人,似乎没有理由找我麻烦吧!”
6 M$ s0 Q. g* p2 j% P 一清怒声道:“什么?你竟敢跟我顶嘴了,是不是你觉得自己羽毛已经长成,可以不听我的教训了!”9 J& l- L9 s0 h% F
鹤鸣连忙跪了下来,惶恐地道:“弟子不敢!”
, e& u( s% O4 J4 d) U" S: Q 一清不理他,背转脸去望着山下,鹤鸣直挺挺地跪着,一动也不敢动,他身上的热气,溶化了冰雪,将他的裤子都沾湿了。这时候,山门再度推开,出来一个满险病容的枯瘦老儿,花白胡子,穿了一身敝旧的儒衫。
: ^2 x5 k( q" W- o2 W9 J! U 看看这一师一徒,然后笑道:“老道士,大清早你又在训孩子了,雪地里怪冷的,冻僵了血脉可不是玩儿的,瞧在我的份上,饶他起来吧!”
2 Q, \' w! c$ z5 a* S 一清这才回过身来,哼了一声道:“周先生起来了,快去准备洗脸的热水,把药再热一热!”
2 u2 U& @! ]" p 鹤鸣磕了一个头,才起身进门去了。周先生这才挨近一清身边,低声道:“老道士,你也是的,今天是他的大日子,你该叫他养养精神,好应付来人,怎么还叫他扫这么一大堆的雪,更让他在雪地里跪着……”; d' m3 o a0 s: ` ^- J
一清低声叹道:“玉不琢不成器,我何尝不宝贝他?可是绝不能纵容他,用这些苦活儿磨练他,才赶得上今天的日子,雪地里跪一下算得了什么;如果他连这点苦都承受不了,身上的血海深仇更别谈了!”
: W/ c4 U. K" R* T5 N" O 周先生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今天可不能出岔子,万一他因为冻僵了手脚而略受影响,致为对方所乘……”% S: f7 j9 ~4 C1 P, X$ q" I
一清连忙道:“声音轻一点,别叫他听见了!”
7 ^' }$ g2 [+ [ 周先生微愕道:“你还没告诉他?”
9 R% _- U1 K6 y0 D0 K8 _8 X 一清摇摇头道:“没有,因为他这几天正是功成之际,我不愿让任何事情去刺激他的心情。周老弟,你看他的成就如何?是否能与山海四奇一决?”5 I9 P& Z" k* r( z
周先生沉吟片刻才道:“这倒很难说,山海四奇现在各霸一方,势力通天,不轻易与外人接触,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进境如何。不过照孩子的进境来看,似乎比咱们的老主人精深得多。昨夜我在远处蹑着他,瞧他从这棵树到那棵树,不断地送鸟食,岂仅宿鸟不惊,连树枝都没动一下,老道士,也真亏你教的!我真想不到他会如此了得……”
" @% N8 r* _, J 一清却忧虑地道:“他居然没发现你,可见还差着呢!”
7 W. ]* N+ |- A- V 周先生立刻笑道:“他是心中无机,自然不会太留心,何况我周无尘别的功夫不行,说到这轻身功夫,大概不作第二人想,如果连这小孩子都不如,我可真该抹脖子了!” G4 ~& P; h$ ~0 w0 C
一清深长一叹道:“周老弟,轻身功夫我没太让他练,为的是怕影响他学别的功夫。教法是按旧主的遗书教的,成就如何,我也不敢说太有把握;但我相信他一定不逊于旧主。我只是担心山海四奇这几年的进境,万一他胜不了,我何以对泉下的旧主。”2 t" w" q6 N* W; ^7 G. S0 L
周先生苦着脸道:“老道,你别怪我,我不是不尽心,实在是没办法。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形,四奇的势力范围百里以内,简直无法混进一步。旧日的同伴,现在都投入四奇门中,我不敢相信他们,连见面都不敢,更别说向他们打听了。现在只好祈求旧主在天之灵,保佑他成功了。”
3 _1 N' Y9 o7 S- q 一清道:“旧主早有预感会遭四奇暗算,所以才把这孩子早期送到我这儿。旧主出了事,也亏得你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挡了一挡,才换得我们十年清静。老弟,孩子身上不但背着本身的血仇,也有着你的深仇,我们可失败不起,所以今日之会,必须特别慎重。”
3 ~- i, e9 ?* J" J 周先生的脸上浮起了惨痛的神色,哽然道:“想起旧主对我们的恩情,一个儿子又算得什么!”
5 Z/ N+ e" z$ \6 Y: u6 P 一清道:“报恩是各尽其心,我说的不是这个,而是今天的约会,我们不能轻率从事。”" F8 @/ J1 P( M2 P4 a& M4 d
周先生想了一下道:“战书已经发出去了,好在只是我们两人具名,四奇还不知道旧主的遗孤尚在人间。要不由我出面,你带着孩子躲在一边看着,如果不行,你们赶紧快溜,等适当的时机,再图后举。”2 P% Z, a7 @* H
一清摇头道:“那是行不通的,你我都无法再熬第二个十年,此其一;那孩子虽然心地耿直,个性却相当倔强,不告诉他实话,叫他离开很难,告诉他实话,他连一天都等不及。& w( q$ K$ T9 w' q* f" V0 v1 M1 R
假如真的不行,唯一的办法是取消约会,好在四奇只知道我们约在金陵,还不知道是栖霞山……“; e5 N( y. ?9 |5 n& Z: e! A6 A
周先生道:“你没告诉人家在栖霞山,叫人家怎么来?”* d' t; v0 q8 W, M" G0 Z: ~
一清道:“我对药物别有一手,那封战书指定金陵,要到中午才会显出栖霞山的地址,如果要撤退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 n& N9 s1 x+ _' t8 y( ~" u
周先生想了想,道:“来不及了,四奇在金陵已遍布耳目,我们两人寸步难行,只有拼一下了。而且过了今天,四奇武林盟主的身份已告确立,纵然能杀死他们,而失去了旧主武林盟主的荣衔,旧主在泉下也不得瞑目……”8 k1 b' K/ g" m+ D
一清道:“我觉得复仇重于荣誉。”. `2 m' S, w. F6 m- u
周先生道:“你别糊涂,四奇如果得到了盟主身份,他们不会像旧主那样忠实,一定会开启那份天魔卷来研究上面歹毒的武功,将来连报仇都没有希望了。”
6 U- a( I( O5 R8 g" i 一清长叹一声道:“事情就困难在这里,旧主并非眷恋名位,一定要居武林盟主;实在是不愿让那份天魔卷现示人间,所以托孤时他再三吩咐,说他万一不测,报仇的事不必看重,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武林盟主的地位……”
6 J$ n) D& y1 ` O$ q 周先生道:“旧主的人格风范是不用说了,我看那孩子的气度作为,也是禀承了先人的遗传,这是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。我看今天还是等着四奇来赴约吧,我们最多先拼上这条命,把四奇的底子摸摸清楚,然后就看那孩子的了。”
# T- n; \7 l4 y$ w, ~) t 一清默然片刻才道:“也只好这么办了,老弟!见了孩子,你还是什么都别提,除非他能手刃四奇才告诉他身份,否则就让他一直糊涂下去。”
' ~% W+ e0 k2 G& v7 B* L' i; Z9 t 周先生道:“为什么呢?”
: B! {4 P6 F& S4 U) L 一清道:“因为四奇也不知道他是旧主的遗孤,不揭穿他的身份,说不定还能活下去,这是我们唯一能为旧主所尽的心了;给旧主留个后,总比绝嗣好一点。”
* S4 [) v8 f0 J( L* ~7 }% v 周先生沉吟片刻,才点点头道:“好吧!四奇在中午发现地址后,到这儿还有个把时辰,你我也准备一下吧!”2 Z* V8 C& g2 q
一清道:“没什么好准备的,我就是随身一剑,什么时候死,什么地方埋。”
, C M0 n: b8 s6 z/ D q% l 周先生忽然豪气振发道:“你别尽往坏处想,万一那孩子能够成功,我第一件事就是设起旧主的灵位,用四奇的首级血祭一番……”7 A- Z/ J _4 l6 p/ m
一清道:“我早就准备好了,观里香烛是现成的,三个牌位也都藏在老君的肚子里。如果能够成功,打破太上老君,就在殿里设祭;否则就只好让太上老君怀着那三块牌位,一生一世消化不良吧,谁叫他不长眼,叫恶人当道的!”- m# Q3 {( a) g) L
周先生笑道:“你这个老道怎么如此冒渎老君……”; y: j( @# f& X J* i! V! l/ `& D. ]
一清苦笑道:“我这个老道是半路出家的,从没念过一天经,所以老君也不显灵,咱们跟他两不相欠,我还化了二十两银子,替他守了十年,讲起来,是他欠我的情。”( @+ |$ U$ ?7 E% Y% [ b* D9 z
周先生笑了一笑,忽又问道:“怎么是三块脾位,旧主只有两夫妇,还有一块是谁的?”4 D3 a' @$ {5 t n
一清道:“是你的儿子的,他替那孩子一死,值得叫孩子拜他一拜,我提的牌位是愚兄周天雄之位……”& X7 _( l6 r9 @) A9 E0 [
周先生的眼睛润湿了,低声哽咽道:“我在山上任了半个月,那孩子把我当菩萨似的侍奉,我想就是我那个逆子活着,也不会如此孝顺。有了这半个月,我已经够了,牌位免了吧,我实在当不起,旧主对我们……”
* l. _ Y9 @! P& R- w0 q 一清道:“你当不起,你儿子当得起。别说了,我们进去吧,你的药一定温好了,这是我专心为你配的,喝了这剂药,你才有精神来应付今天的拼斗。这是最后一剂,我的存药已经没有了,过了今天,你的咳血可无法洽了。”
! T: w6 ^ \5 t, h- @ 周先生道:“只要能过今天,我那怕一口血咳死了,也含着笑到泉下的。”
/ z% ?3 l, G- L& U 说着两个老人回到殿后,鹤鸣已经将热粥摆好,恭声道:“二位老人家请洗脸用早粥,周先生,您的药在屋里。”
' l' l E9 G7 t 周先生慈蔼地道:“鹤鸣,我跟你师父说过了,今天你不用上山砍柴了。吃了粥,你回屋去睡一觉,昨夜你睡得很少,年青人固然不怕劳累,精神还是要靠睡眠来维持的。”# m4 ]4 P3 p% ^
鹤鸣笑道:“没关系,我习惯了!”6 e C" P b- d0 {! Q, L( B
一清道:“叫他睡是睡不着的,但柴不必砍了。你吃了早粥就到后山去,把剑再练了,中午也不要做饭,把我们藏的干肉脯拿出来当饭吃,再把我床下的葡萄酒挖出来,我们好好地吃一顿……”, I5 C$ k& L2 i- ]' U
鹤鸣道:“那不是留着过年的吗?”, u2 t }6 C2 r
一清道:“过不了今天就不过年,过得了今天,以后天天过年。你别多问了,照我的话做。”- T5 @8 R; ^ R+ P! B
鹤鸣一怔,周先生又接道:“鹤鸣,我跟你师父是老朋友了,当年我们一起在江湖上闯荡,结了几个厉害的仇家,才避祸此间,今天午后,仇家就会找上门来决斗……”
0 O$ c# R+ T6 w2 q( D8 | 鹤鸣道:“您有病,师父又是这么大的岁数,怎么能跟人动手呢?我看还是想个法子……”
# w# B# o3 }! b, i 一清道:“正因为我们不行,才叫你去练习,必要时好帮帮我们的忙,此外无法可想。”
* l' I! O2 y/ x5 z' V& k 鹤鸣道:“我的意思是跟人家说几句好话,陪个不是就算了,何必要动手拼命呢!”2 l: X( c, ~4 L
周先生笑了笑道:“鹤鸣,你看我跟你师父是坏人吗?”1 \: R" }% b. d3 l% C% a! N
鹤鸣连连摇头道:“不是的。”
3 c4 g$ z, A7 P+ |7 Q 周先生道:“我相信也不是,因此我们的仇家都是坏人,跟坏人说好话也没有用,我们只好一拼了……”
! F- F4 N# d. @- h" I' g+ r+ s h' d 鹤鸣道:“我可以跟他们讲理。”
- ]* o: ^4 U& t* t& I 一清笑道:“希望你讲得通。你去吧,我知道你不愿意跟人打架,到时候你在旁边看着,如果我们不行,你就赶快跑,别为我们跟人家冲突。”$ S) F: B( w' h2 S
鹤鸣还要开口,一清把他赶走了,周先生道:“老道,你怎么跟他这样说呢?”
A& E8 d/ {5 [3 S' R 一清笑道:“我怕他惹事,才把他养成一个酷爱和平的人。但你放心,真到我们要挨宰的时候,他一定不会坐视的。他天生有一副侠义的心肠,完全跟旧主一样。”' V3 } H4 w4 n: N: E& o
两个人到房里洗了脸,周先生喝下了药,才到外面一起用粥,两个人的心都是很沉重的,突然,周先生道:“老道,我想起一件很危险的事,那孩子虽然跟你练武学剑,却没有跟人动手的经验,这是很糟糕的事……”2 o; E4 n3 z1 n, b- s- N& v
一清苦笑道:“我晓得,可是我不敢冒这个险。因为旧主剑笈上的剑式十分凶险,一发就足以致命,所以我极力禁止他与人动手,就是怕他知道了剑式的凶险后,失去了苦练的信心,因为这孩子天性仁慈也跟旧主一样。”
4 u# T3 I7 r5 M1 e1 \4 s8 k 周先生默然片刻道:“他必须要杀人的,因为跟四奇交手,不是杀人就是被杀,如果他在动手的时候,慈心突发而不忍心下手,那又该怎么办?”
t C% @) [) @7 r% ^3 v1 T 一清道:“我已经想好了,只有用一点非常的刺激,才能使他明白杀人并不是一件罪恶。”
6 l U5 H& J, F 周先生道:“老道,你究竟有什么打算?”" e, \* h/ |: J3 k8 A"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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